一个我们很熟悉的盲人摸象的故事,故事大概是这样的:
从前,有几个盲人,他们很想知道大象是什么样子,可他们看不见,只好用手摸。第一个盲人摸了摸大象的身子,就说:“我知道了,大象就像一堵墙啊!”第二个盲人摸到了大象的牙,说道:“不对,大象又圆又滑的棍子一样。”第三个盲人摸的是大象的腿,就反驳他们说:“你们俩说得都不对,大象跟柱子差不多。”第四个盲人摸着大象的尾巴,大声叫起来:“你们都错了!大象和粗绳子一模一样。”
这个故事看上去既可笑又荒谬,但却在我们这个现实世界,甚至教会中不断发生着。西方神学的各个宗派,加尔文宗、路德宗、阿米念派、福音派、灵恩派、五旬宗、内在生活、恩典福音……就像故事中的一个个盲人,来摸圣经真理这个大象,然后根据自己的得着和体验来为整个真理下定义,结果就是以偏概全,引来不断的争吵和纷争,甚至最后可能导致分裂。
在“盲人”的思维方式下,就是画地为牢,我对你错,实际上是一种自我中心的思维,碎片化的思维,导致我们无法看到事物的全局,我们需要看到福音和真理其实是“整全”的,任何一个部分的真理必须放在真理的全局下来理解,我们需要一种整体性的思维。
为什么要有整体化的思维,因为神自身就是一个整体,虽然我们不同的人,不同的教会,不同的宗派会认识和体验到神不同的一面,例如圣经中的神,有的时候慈爱,有的时候严厉,有的时候喜乐,但神却是一位,我们所领受和经历的,是同一位神的不同方面。在圣经中,有一个被西方神学常常忽略的“一”的概念,“合一”的概念,圣经也常常说神是一位“独一的神”,就是神在提醒我们他作为一个整体的存在。
《以弗所书》4章4节到6节这样说:身体只有一个,圣灵只有一个,正如你们蒙召,同有一个指望。一主,一信,一洗,一神,就是众人的父,超乎众人之上,贯乎众人之中,也住在众人之内。这就是一种圣经整体思维,信心、洗礼、盼望、教会,所有的这些属神的都要归于一,这是神的旨意,也是神拯救人的目的之一:要照所安排的,在日期满足的时候,使天上地上一切所有的,都在基督里面同归于一。(以弗所书1:10)
神对教会的安排也是归于“一”:你们受洗归入基督的,都是披戴基督了。并不分犹太人、希腊人、自主的、为奴的,或男或女,因为你们在基督耶稣里,都成为一了。(加拉太书3:27-28)而且我们是在圣灵中归于一:就如身子是一个,却有许多肢体;而且肢体虽多,仍是一个身子。基督也是这样。我们不拘是犹太人,是希腊人,是为奴的,是自主的,都从一位圣灵受洗,成了一个身体,饮于一位圣灵。(哥林多前书12:12-13)
在教会里面,各种职事、恩赐、功用也要归于“一”:恩赐原有分别,圣灵却是一位。职事也有分别,主却是一位。功用也有分别,神却是一位,在众人里面运行一切的事。……这一切都是这位圣灵所运行、随己意分给各人的。(哥林多前书12:4-6,11)
所以你看,神不要像那些盲人一样只看到自己那一部分,神想让我们看到他的整体,作为一个这整体来理解和认识他。不仅是认识他,也同样以整体来认识他名下的教会和口中说出的真理。
西方神学在整体性思维方面一个大贡献就是总结出“三位一体”的概念。圣父圣子圣灵虽然有不同的位格,不同的特点,不同的行事方式,但他们在本质上是归于一,合而为一的。这是一个根基性的真理,可以作为整体性思维的基础。在现今的世界上,三位一体是以什么形式存在呢?父神的位格以圣经的形式存在,父神借着圣灵、耶稣和属神的人说出他想说的话,就成为圣经;圣子呢,是以救恩的形式存在,圣子曾经道成肉身,为我们赎罪,最后复活升天,他人已经在天上,但他把救恩留下了,他把他的血留下了,我们接受救恩就得生命;圣灵呢,是目前我们最亲近的那一位,他直接就住在我们心灵里,虽然我们看不见他,但我们可以凭着他的启示、感动、充满等等知道他。所以,我们看到圣经、救恩、圣灵原为一,相互顺服,相互荣耀,相互服侍,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冲突,那种像福音派和灵恩派将他们彼此割裂,又像犹太教以及某些异端一样,只承认其中的一位,都是错误的,如果我们在圣经、救恩和圣灵上没有整体性的观念,我们的信仰不会完全,就会犯很多的错误。
三位一体之一的救恩(福音)也是整全的,也是一个整体。我们看到,主耶稣在地上最后一段时刻经历了受死复活升天,分别代表赎罪、得胜和做王,这个过程是个一气呵成的整体,我们不能只讲得救,我们也要讲得胜,我们不仅要讲得胜,也要讲做王。同时,我们还要看到,救恩同时包括对灵魂体的各个层次的拯救,每一个层次的救法都有所不同,灵魂要得平安,身体要得医治,这都是全备福音的一部分,这个我们也要有整体观。
圣经真理当然也是整全的。神的怜悯慈爱,神的审判,恩典与敬畏,信心与行为,这些真理的不同部分都要放在整体中去看。而且,特别需要整体性认识的就是对末世的预言。以《但以理书》和《启示录》为主,圣经对于末日的预言几乎分散在圣经的每一卷书中,这些关于末日的预言是相互联系,相互说明的。如果我们指看其中的一部分,就无法看到末日的全貌,甚至就会闹笑话,例如对于最后的敌基督的预言,如果我们只看一部分,我们会给各种人扣上敌基督的帽子,但其实综合看圣经,就会知道他是一位出自中东的外邦人,圣经的末日预言一定要在圣经预言的整体中来看才能得出正确的结论。
在教会发展史上,其实西方神学对于整体思维还是做了一些贡献的,例如我们以上提到的三位一体,例如系统神学,但遗憾的是,这些都没有成为西方神学的主流,以致于在“盲人摸象”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这又一次显出了中国人的优势,整体性的思维和观念在中国已经发展了上千年,中国传统的“天人合一”的思想其实与我们刚才提到的“归于一”的真理是有所呼应的,“盲人摸象”。“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井底之蛙”、“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都反映了中国古老的整体智慧和思维,而且,与西方通过部分来认识整体的思路不同,中国人的思路是从整体到部分,因此,我们中国人的文化传统让我们更容易理解接受和建立整体的神学观,这就是神给中国人在末世的恩典。
同时,我们要提醒大家的是,整体的思维或者观念并不是忽略部分,部分仍然非常重要,我们改变的是理解和认识部分的方式,整体的思维观念是在全局下,在各部分的相互联系和作用中来认识部分,这样对部分的认识更全面,也更真实。同时,整体性的思维也要与包容相互结合,这是我们下一章要讨论的。
最后,我愿我们独一的神,藉着他启示的灵,打开我们的眼睛,让我们不再做“盲人”,而是愿意来认识更为整全的福音与真理,让我们在这整全福音和真理上刚强站立:
因为万有都是本于他,
倚靠他,归于他。
愿荣耀归给他,直到永远。阿们!
(罗马书1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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