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们就迫不及待地开车来到金门大桥附近,一睹金门大桥的风采。可能因为来自一个“基建狂魔”的国度,各种各样的大桥小桥见多了,没怎么感到有多么惊艳,反而是大桥两边岸上的风景,让人有点儿流连忘返。
与中国的大城市一样,旧金山找个停车位也相当难,在很远的地方找了个停车位以后,我们步行来到渔人码头。在这里停着几艘船,可以出海看金门大桥,大概15美金一个人,我们也好奇地上了船。在中国,乘坐这样的游船本是波澜不惊的事情,但爱刺激的美国佬连这也能玩出花样来,游船开到金门大桥中间的时候,正是一个海湾的开口,那里的浪有个三四米高的样子,对于我们小小的游船算是巨浪了,船长一边开船带着我们“冲浪”,一边用广播安抚我们紧张的心情。
美国人爱玩儿,也会玩儿,玩得也洒脱狂野。驾驶汽车行驶在美国的公路上,你会看到各种各样的拖车,有拖房车的,有拖游艇的,有拖摩托车的…….基本上都是玩儿的东西,玩儿的地方也非常多,整个美国就像个大游乐场似的。这对于美国来说不见得是好事,业精于勤荒于嬉啊!
金门大桥的海湾里,有许多人在玩儿风筝冲浪,这是一种勇敢的极限运动,金门海峡风高浪大,风筝拉动帆板的速度很惊人,看着就非常非常非常刺激危险,玩儿这个绝对需要两把刷子,也就是美国人才能想出这种匪夷所思的运动。
从码头出来,我们又去了者名的“九曲花街”,又一个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的地方。不过这个景点就在一个很高的地方(旧金山就像我们的重庆,城市里高高低低的),而且在街口有点儿莫名其妙地聚了很多人,我借机拍了许多城市风景和各国人们的照片。
中午用美国的大众点评YELP找了一家网红餐馆,是美国南方风味的,没想到因此接触了美国另外的一面。我们驾车开到餐馆以后,看到没有停车位,就拐了个弯,找到一个车位刚要停车,忽然听到DUANG一声巨响,这种响声在安静有序的美国街道上非常罕见,惊得我转头一看,原来是个黑人正在操着一把大铁锤,在对过猛砸一辆轿车的前盖,周围还有几个人在给他鼓掌加油——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抢劫或者某种暴乱,但冷静下来以后,发现竟然是在修车!
这声反常巨响,一下子惊醒了刚才还沉浸在旅游快乐的我们,举目四望,才发现原来这是一个无家可归者的街区,我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人行道两边又脏又乱,路边搭着好几个帐篷,公交车站有个目光呆滞的老人坐在轮椅上,喃喃地念叨着什么,街上大多是无所事事、头发蓬乱、眼光飘忽的黑人和拉美人,我们还看到一个男人将钱递给一个女人,然后这个女人将一个小塑料袋塞到他手中,他们在交易什么,我们用脚趾头也能想得到。
待我们在餐馆坐定,品尝着美味佳肴的时候,心里想起刚才的一幕,不禁感到有些悲凉和怜悯。这就是资本主义吧,这个我们在课本上无数次读到,无数次遭受批判的制度,当你真实体验的时候,还是有不一样的感觉。
接下来的几天,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由于我再也没有预定过野营地,实际上,我们住在车里,过着美国无家可归者一样的流浪生活,当然,我们并非没钱订宾馆,只当是体验人生吧!
当天晚上,我们找了一个公共野营地的停车场,在一个海岛上,周围非常荒凉,不过住在车里,还是有些安全感的。
第二天早晨,我独自一人早早起来,在谷歌地图的指引下,想去海边走一走。漫长寂寥的海滨小道上,我遇到两三个白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碰到以后,我们礼貌性地点头致意,然后就走各自的路了。
在与他们相遇的那一刻,我在灵里隐约能感到他们想要交流的渴望,但心里那种极其极其厚重的孤独却阻止了他们,这种如同监狱般的孤独就像鲁迅曾经描述过的“铁屋子”,看不透,打不烂,出不来。这就是那三板斧造就的西方文化,在戕害过中国人以后,反噬其身,把人与人之间推向无限疏离。
这种孤独只有在耶稣基督里才能消解,我有点儿想传福音给他们,但又不太敢,因为这些人可能从小就去教会,对“福音”可能懂得比我还要多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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